引言：4 月 22 日，這個日子對于劉華芬來說具有特別的意義。四年前的這天正是凱萊譜啟航的日子，而四年后的這天，凱萊譜已經歷了從服務到產品的轉型、整合迪賽思實現產研合一業務模式升級、投資管理海外研發團隊的多個跨越式成長。這一步步扎實的步伐，也巧是一盤早已布好的棋局里必然落定的一顆顆棋子。
劉華芬，杭州凱萊譜精準醫療檢測技術有限公司創始人，美國與中國臨床質譜應用領域的重要開拓者，曾被譽為質譜硬件技術的應用軟軍師。2017 年，已深耕行業近 20 多年的她，放棄了跨國高管職位及優渥的生活，回國創立凱萊譜精準醫療，并獲迪安診斷天使投資。
四年間，她帶領凱萊譜從零起步，打造出一條覆蓋多組學創新研發、產品轉化生產、臨床質譜整體解決方案和臨床實驗室服務的特色生態產業鏈，成為中國體外診斷行業里一顆引人注目的技術之星。
在創立凱萊譜前，她曾任全球知名丹納赫集團的質譜公司 SCIEX 創新應用平臺全球總監、應用技術及支持總監、高級科學家等。在加入 SCIEX 之前她曾在輝瑞制藥、羅氏工作 10 多年，從事新藥研發工作。在負責 SCIEX 北美臨床和毒理應用方向期間，她帶領團隊開拓臨床應用及市場支持了連續 6 年的高速增長并達到市場占有率的絕對優勢。
她曾在國際一流刊物及國際會議發表超過 100 多篇文章或文獻。因為領先的研究結果在 2016 年因為創新的過敏原蛋白方法學獲得美國分析化學學會（ AOAC）International Official Methods Board (OMB) Award for Achievement in Technical and Scientific Excellence Award.
01
丁香園：在如今精準醫學背景下，基因組學、蛋白組學、代謝組學等成為檢驗診斷領域的熱點。您認為這些組學之間有著怎樣的關系？它們分別更適合運用于哪些場景？能否為我們舉一些例子？
劉華芬：從精準醫學的發展方向來看，在分子層面主要有兩大平臺技術：其一，與基因測序相關；其二，與質譜技術相關。
在應用層面從商業模式來看，基因組學的特點是先崛起于某一個領域，在該領域獨樹一幟（比如腫瘤標志物檢測，NIPT），然后帶動其它領域的應用，整體來講是逐個應用領域逐漸發展、壯大起來； 而質譜組學的應用是從「0」直接到「多」，好比竹子，在合適的條件下如雨后春筍「一下子」就長成了竹林。
從應用場景來講，基因組學、蛋白組學、 代謝組學三者是上下游的關系，代謝組學是基因和蛋白的活性表型結果也是最接近于臨床表征的一個。
首先，基因組學更適用于與基因突變或遺傳物質相關的一些疾病的診斷場景，比如腫瘤的突變基因檢測，其特點是相關檢測指標短期相對穩定；
其次，基因需要經過轉錄合作蛋白，才能發揮相應的功能（蛋白是功能的執行者），臨床上常見的一些免疫生化指標檢測就屬于此類， 隨著先進的質譜檢測技術發展， 蛋白翻譯后不同修飾表型及蛋白亞型分形會是未來精準診斷的新的主要標志物；
最后，當不同修飾的蛋白、產生不同的活性而引起身體內源性代謝小分子物質變化，對于這樣一個復雜、多變的表型變化主要依賴的是代謝組學，主要用于各種慢性疾病及代謝相關疾病的檢測。
另外，即便檢測發現了某個癌癥易感基因突變，該風險提示并不意味著一定會患有癌癥，只有合成相應的蛋白質且在環境、生活習慣、年齡等原因影響下使蛋白有活性而引起代謝的變化，才最終朝著癌癥的方向發展。
總而言之，基因、蛋白、代謝對不同疾病的診斷各有優勢，同時也協同互補。隨著大數據及 AI 技術的發展，將來多組學的協同全方位的診斷是精準醫學重要的方向。
02
丁香園：目前中國的臨床質譜行業整體發展仍屬發展階段，您認為主要原因是什么？您有何建議來改善這種現狀？
劉華芬：質譜技術臨床應用普及的確是中國檢驗領域面臨的一項挑戰。從質譜在臨床應用的發展歷史來看，北美與中國的起點時間相差不多，都是在 2007 年前后開始的。但是直到目前為止，整個中國的質譜技術仍未完全推廣開來。
究其原因，是因為美國檢驗領域具備一個核心優勢：LDT 的開放及第三方檢驗機構的占比非常大。第三方機構能夠集中資源，通過建立專業的團隊去開展質譜相關的 LDT 檢測項目，這是「集中」帶來的優勢。相對的，我國的質譜技術最初是為科研服務而設計的，進入臨床有較高的法規和技術門檻。因此，國內質譜技術的臨床推廣相對緩慢。
要想改變這種不利現狀，首先要降低技術門檻、準入門檻，采取的措施包括樣品前處理的自動化等；其次，要在業內做到統一標準化；第三，是要基于臨床需求建立相應的質量管理體系；此外，還有一個核心，就是要搭建起一條包括配套的試劑耗材供應等在內的完整的產業鏈。這些也是我們凱萊譜及業內其它同行都正在努力做的事。
03
丁香園：您如何評價國內臨床質譜行業的未來發展潛力或發展空間？
劉華芬：國內臨床質譜行業的發展空間是巨大的。從北美地區的第三方檢測市場來看，被稱為「esoteric test」，也就是特檢項目的主要有兩塊：分子診斷及質譜技術相關的診斷項目，其中后者應用廣泛且占整個生化的 15-30% 左右。而在中國，據估算目前質譜相關檢測市場的現存量《1%，且實際臨床應用成熟的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檢測項目，比如新生兒代謝遺傳性疾病、維生素水平檢測等。
由此可見，即便達到滿足現存生化市場需求的程度，國內臨床質譜行業的發展空間也是非常大的。除此之外，慢性病及健康管理越來越受到國家和丁香園在內的業內企業的重視，質譜技術在這塊的應用必將得以持續拓展。
比如，「Bad Blood」 Theranos 的「滴血」概念之所以備受追捧，是因為這是大眾尚未被滿足的需求即少量的血液檢查全面的生化及疾病指標；該項目如果基于其所述的小型的免疫學檢測的技術手段，是很難實現這一目標的。當初在 Theranos 如日中天的時候，我們很多業內的專家就挑戰和質疑過其技術的可行性。
而如今，隨著質譜技術的發展，這件事情有了真正實現的可能性。目前凱萊譜按照高標準搭建了中國一流的質譜應用平臺，平臺全譜掃描檢測可以實現 100 微升樣本里的上千種內源標志物及代謝產物的分析，全方位多通路的解讀。
04
丁香園：您認為凱萊譜在質譜行業發展中的核心競爭力體現在哪些方面？
劉華芬：我覺得我們的核心競爭力可以從以下幾個維度來講：
從技術的維度來講，我們的多組學（特別是代謝組學）在很多次的盲樣測試以及第三方機構的評估中是占有數據可靠性，未知物鑒定的準確性及生物通路解讀的優勢。所以，我們有信心通過我們的隊列研究結果開發標志物， 比如新冠的輕癥轉重癥的研究， 我們是最早發現和凝血的機理并在 Cell 上發表。擁有實力非常強的專業的技術團隊是我們的一個核心優勢。
另一方面，我們整個核心管理團隊的企業及行業背景也是一個優勢，多位在國內及跨國醫療集團有豐富的技術、產業鏈、銷售及管理經驗。我們團隊里的核心專家、博士也并非單純的 R（Research）型人才，他們都擁有在產業界的豐富工作經驗，屬于真正有經驗的 R&D（Development）復合型人才。
因此，我們從最初設計開發到進行產品化的過程，再到銷售、推廣等，整個生產鏈都是熟悉且專業的。
此外，我們對該領域整個產業鏈（包括上下游市場）的理解也頗深。凱萊譜自成立以來就秉承「用創新診斷成就健康生活」的使命，業務重點圍繞臨床診斷、多組學研究、生物標志物發現和轉化三大應用方向，將多組學數據研發轉化、臨床質譜試劑與儀器自主研發生產及中心實驗室服務等多種業務模式融合創新。
感恩迪安診斷、SCIEX 等國內外龍頭企業的幫助與支持，讓我們能擁有更廣闊的發展視野及能力。這讓凱萊譜對于實現「推動多組學技術在中國臨床精準診療領域的應用」這一目標，充滿信心。
05
丁香園：在臨床質譜的發展過程中，您認為企業應該如何配合臨床端進行質譜檢測技術的落地？
劉華芬：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思考，怎么樣才能夠在國內讓臨床質譜這個產業健康地發展起來。下面主要分享三個觀點：
第一，這個行業需要沉淀下來，腳踏實地做。要始終堅持科學性、要耐得住寂寞，必須要堅持一個核心不變：要對體外診斷這個行業負責任，質量要求是第一。
第二，在第一條的前提下，再思考怎么才能快速地進行拓展。實際上很簡單，就是要了解臨床的需求痛點，臨床上有需求但其他技術無法達到需求的應用就是剛需點。
第三，在整體的普及推廣中要有節奏感，包括兩方面：其一，做好臨床醫生的配合輔助工作，要思考如何才能與臨床診療必要性需求相結合；其二，質譜技術的產品化，向醫院推廣的是整體解決方案而不是簡單的儀器或者方法。
臨床質譜領域在國內屬于新興行業，不能只注重短期利益。我之所以回國創立凱萊譜（名字源于英文 calibrate，標桿），也是希望能夠集聚一群具有專業技術及背景的有志之士，為國內質譜行業打造出一個標桿，培養一批人才，助力整個行業的健康發展。
06
丁香園：在推動臨床質譜的落地和推廣方面，您希望國家政府能夠給予哪些政策上的扶持？
劉華芬：政策的支持對于新技術發展至關重要。以質譜為例，這幾年國家衛健委臨檢中心組織了多次針對臨床質譜項目的室間質評和正確度驗證項目，為臨床實驗室開展質譜項目的質量有了客觀的評價體系；
行業里越來越多臨床質譜產品獲得了藥監部門的注冊，各省也在陸續推出針對臨床質譜應用的配套收費標準，這些都為這幾年質譜技術在臨床的應用提供了有力的政策支持；
當然，新技術發展的速度非常快，政策的跟進難免會有滯后，也存在各個省市質譜相關 IVD 產品審評標準的不一致性，我們希望接下來，一方面臨床質譜項目的醫療收費體系可以進一步統一及完善；另一方面，國家規范和制定統一的審評標準同時對有明確臨床需求的臨床實驗室自建項目，在嚴格監管的基礎上繼續持有開放的態度。
總體來說，只要政策能為行業的健康發展提供相應的指導和保障，臨床質譜在中國的精準醫學發展過程中一定大有可為。
關于凱萊譜
杭州凱萊譜精準醫療檢測技術有限公司 （http://www.calibradx.com）總部位于浙江杭州，是一家以創新質譜應用為核心技術，致力于多組學數據驅動產品創新戰略的生物技術公司。
公司秉承「用創新診斷成就健康生活」的使命，業務重點圍繞臨床診斷、多組學研究、生物標志物發現和轉化三大應用方向，將多組學數據研發轉化、臨床質譜試劑與儀器自主研發生產及中心實驗室服務等多種業務模式融合創新，推動多組學技術在中國臨床精準診療領域的應用。
來源：丁香通
